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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重游微山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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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重游微山湖

輕輕的擁她入懷,喃喃的說:“瀾兒,有一天你會恨我嗎?我想為你保留一方凈土,可是,始終沒有做到。原來,我也是勢力的,為了自保,為了反擊,為了私利,我把良心都藏起來了。”

瀾兒說他:“為什麽要這樣責怪自己?”

“在你面前,我覺得羞愧。我們的情分,不該有這些東西摻雜在裏面的,可我親手放了上去。”

臉色一黯,幽幽的說:“為什麽要給我說這些?你不說,也許我不會知道,我會一直安慰我自己,把自己包裹起來。”

“我做不到隱瞞你,知道你聽了會傷心,還是要說。那樣,強如你巴巴的盼著我,卻沒有盼來的好。我寧願我告訴你,也不願別人來說給你聽。”

擡起頭,凝視著他的臉說:“你要說什麽,我知道。我進到府裏的時候就說過了,也想過了,我不是你的唯一。今生今世能相守,也合了我的意了。”

柔腸千轉,滿是歉意:“瀾兒,你就這樣設身處地的為我著想,讓我該如何面對你?”

“願得一心人,白首不相離。可我們生錯了人家,這輩子是註定不會了。你有你的事,對我牽絆太多,本就不應該。”

胤禛說:“你這麽說,我分明看見你的心在滴血。你為什麽要對我這麽好,我親手傷了你!”

瀾兒搖頭說:“我說的是心裏話,一個人真的將心許給你的時候,是不舍得怨恨的。我也實在沒有什麽好怨恨,有你,我再無他求。”

胤禛撫著她的眉梢說:“今年空閑多,我們去微山湖住上幾個月吧。把那一湖的荷花都看盡了,再回來,好嗎?”

瀾兒笑著說:“你可是癡人說夢了,你是雍親王,怎麽能在那裏住上幾個月?難道,皇上能許你幾個月不用去上朝。再閑,也有雞毛蒜皮的事等著你去收拾。”

胤禛只問她:“你就說,你可願意?”

瀾兒也當他是玩笑,隨口應道:“你要讓我來選,肯定是願意的。湖裏的愜意隨心,是做夢都不能想到的。那裏的人家,不知是幾輩子修來的福分。”

胤禛嘴角一挑:“也罷,就讓你過上幾個月的神仙日子。我也逍遙一回,當個老漁翁,守著你這個老漁婆。”

瀾兒吃驚的問:“你可是瘋了,難道還真去不成?”

胤禛一回頭:“自然是當真,還能騙你嗎!”走到院子裏指著池子對瀾兒說:“你看,這裏的一池水塘,我要都種上微山湖裏的荷花,才不虧了這‘曲院風荷’的名字。”

“這裏的荷花也不少了,還要再種嗎?”

“多歸多,卻少了微山湖的意境。那邊的高墻,擋住了落日的餘暉,還要重新修葺。池裏參差種上蘆葦,蒹葭蒼蒼,藕荷馨香。不是蓬萊,勝似神仙。加上我們的田園,在這裏一輩子,也和尋常百姓差不多了。”

瀾兒無限神往的說:“真能在這樣的地方過一輩子,用十輩子來還都願意。”

剛入夏,胤禛就請旨去江蘇以北監察水利。這些事年年都要他去做,旱時抗旱,雨期防汛。李衛監管兩江,公私都會協助與他。一切安排妥當,夫人月英侯著親身伺候瀾兒。

瀾兒過意不去:“月英也是官夫人,我這裏有綺霞,就不勞你了。”

李衛恭身說:“主子是罵奴才呢,綺霞姐姐是在主子身邊多年,對奴才來說也是半個主子了。讓月英來服侍再應該不過了,奴才說句高話,算是盡了地主之誼。”

綺霞笑吟吟的說:“李大哥還是那麽貧嘴,你的心意福晉都知道了。以後常來常往,不在這一時。嫂夫人沒事的時候,盡可以來和主子敘敘這兒的風土人情。”

胤禛說:“綺霞說的才是正理,你們該忙什麽就忙什麽,別因為我們在就拘束了。我和瀾兒最喜和人嘮家常,李衛你見識又多,可以說說的哦。”

李衛不好意思的說:“爺就知道奴才潑皮慣了,這些奴才還行。奴才的賤內是這兒的女兒,對這兒比奴才還熟悉,要是主子不嫌煩,早晚可以來說叨說叨。”

胤禛說:“這樣最好,我又可以偷懶,又可以見識這兒的新鮮事了。”

月英回道:“爺走的地方比賤妾知道的都多,賤妾也是班門弄斧,不讓爺和福晉笑話就是好的了。”

瀾兒止住他們:“原想著來到這裏就不需拘那麽多的禮數。怎麽你們越發的小心了?這樣你謙我讓的,就沒有樂趣了。”

胤禛最後一總結:“就是這樣,都不要太拘禮,要玩就玩的開心,你們沒事,只管想著樂子。我和李衛忙完正事,就和你們一起。今日天不早了,都會去吧。明天再見的時候,不許再說奴才之類的話。”

李衛正要答話,胤禛以手止住:“又要說奴才了,不許說!回去好好練練,說不對,明天不許過來。”

一屋子的人都撐不住笑了起來,李衛百般的不自在:“爺,奴……”

瀾兒和綺霞學著胤禛的樣子指著他說:“嗯,又說!”

李衛左右不習慣,支吾了半天才拿定主意:“那不說奴才,就說小的可以了吧?”

瀾兒說:“這樣顯得也不好,挺外氣的,一點都不親切!”

李衛流著汗說:“主子,再怎麽著,李衛也不能太沒規矩。是不是李衛哪裏錯了?爺,您要罰就罰,這樣讓李衛可吃不消呀!”短短的幾句話把李衛可折騰慘了,字字斟酌了一番才敢說出,不然胤禛可要讓他消失幾日了。

胤禛終於不再捉弄他了,擺擺手說:“只要不說奴才,說什麽都好。在京講究禮數,在這兒要這樣就辜負了這裏的良辰美景了。”

李衛撲哧一聲笑了出來,胤禛故意繃著臉問:“你笑什麽?難道我說錯了?”

李衛覆又滑稽的說:“良辰美景小的聽過,和良宵一夜值千金差不多吧?”

胤禛忍不住笑,狠狠的敲了他一個豬頭。瀾兒紅紅著臉,把頭扭到一邊。胤禛偷偷的看了她一眼,心裏說,這個李衛挫歸挫,要緊的時候還真能歪打正著呢。

月英見時機正好,出來說:“主子先安歇吧,天不早了,明天爺還要忙公務呢。”

李衛應和著說:“是啊是啊,小的們就告退了。”

胤禛無奈的說:“你們愛怎麽說就這麽說吧,我怎麽聽著都有點別扭。李衛,你明天一早在衙門等著我吧!”

李衛答應著告退下去。

綺霞許了小盧,也不是那個不解風情的丫頭了,絕不會憨楞楞的阻了主子的良宵的。麻利的備好熱水,瞧人家你儂我儂的空,又趕緊的收拾出床褥,才打著哈欠說:“爺,主子,奴婢今天累了,就下去了,不伺候主子了。奴婢就在那廂耳房裏,有事主子就叫奴婢一聲。”

瀾兒才要嗔她,胤禛忙說:“累了你了,下去歇著吧。”

綺霞忙不疊一聲,轉眼溜得不見影。

瀾兒撅著嘴說:“李衛沒教好,反倒把綺霞給教出來。她跑的可真快,有這麽累嗎?”

胤禛不語,只歪著頭拿眼直直的瞅著瀾兒。瀾兒心裏漸漸琢磨出一點味道來了,合著他們是一起的。又不好扭怩做態,正正聲音說:“你明天一早還要忙,早點更衣歇了吧!”

胤禛還是不語,瀾兒說:“你說過的不讓我給你更衣,我真的不伺候你了”

“不要你來伺候你,就讓我服侍你吧!”

瀾兒閃身跑到一邊:“妾身不敢,爺還是饒了我吧!”

胤禛鼓著嘴說:“你看,他們都識趣的走了,咱們就別繞圈子了。良宵一刻值千金呀,娘子!”說罷,伸手去拉瀾兒。

瀾兒裝傻:“老夫老妻的了,還講什麽良宵。”

胤禛頗具風情的說:“良辰美景奈何天,賞心樂事我家院。”

瀾兒聽了這兩句,接過來說:“你也學的沒正經,難道也學杜麗娘悲春不成?”

胤禛說:“別人說是悲春傷懷,我看未必。詞曲裏我只看出杜麗娘的欣喜,傷感也是怕春去。”

瀾兒不由的感慨:“悲與喜又如何,最後三春落盡,還不是付於斷井頹垣。”

胤禛心裏一緊:“春去覆又回,周而覆始,生生不息。”

“今年春去明年回,今年花落誰人憐?”

胤禛痛心的說:“瀾兒,你是怕有一天我們會這樣嗎?”

瀾兒又笑了起來:“大半夜的怎麽打起這樣的官司了,說著說著就扯起古人來了,好好的咱們也跟著不著調。再不睡,可要三更雞叫了。”

胤禛央求著:“那你和我說說話再睡吧!”

瀾兒責怪的說:“弘時也沒有你膩人,沒事的時候,幾筐的話隨便你說。這個時候你還是好生的歇著吧。”

胤禛折中的說:“躺著說幾句總可以了吧。離了京城,守著你就是不一樣。你看,外面的星都亮了,天也廣了。”

他越說東,瀾兒故意和他扯西:“我怎麽看著今夜的星光也暗,天也低沈呢!”

“瞎說!”胤禛惡狠狠的摟著她,“要真的是這樣,那也是你這顆夜明珠把它們的光輝給遮住了。”

瀾兒皺著眉說:“怎麽這麽酸呢,不知我是第幾個聽過的?”

胤禛說她不過,氣的七竅生煙,伸手去撓她的癢癢肉。瀾兒最怕這個,一看那陣勢就趕緊求饒。胤禛這才得了意“看你還胡說吧?”

瀾兒老老實實的窩在他身邊說:“我不說了,你也要正經一些了。”

胤禛說:“我們什麽時候才能回到以前的時光,那時的你可沒有像今天這樣老提醒我,要一本正經的。”

瀾兒也學著他,引用杜麗娘的話說:“前夕鬼也,今日人也。鬼可虛情,人須實禮”。”

胤禛苦哈哈的說:“娘子,不管是虛情,還是實禮,你也要心疼為夫則個!”

瀾兒忍住笑,還是打趣他:“心疼你的人多的去了,不差我一個。”

胤禛翻身起來,撲滅了燭火:“叫你欺負我,我可要反擊了。”

作者有話要說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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